揭开农机补贴乱象背后的渎职犯罪


近年来，在国家各项强农惠农政策落实过程中，一些手握审批权的国家工作人员把关不严、核实不细，致使国家专项补贴资金成为少数不法分子肆意瓜分的“蛋糕”。黑龙江省大庆市龙凤区检察院经过半年多的集中攻坚，成功侦办了发生在全市农机补贴领域的渎职犯罪案件3件3人，挽回农机补贴资金70余万元。2016年1月27日，该院在大庆市检察机关“岗位最佳实践”经验交流会上介绍了这一做法。
持久战:围绕数据做文章，条分缕析梳线索
早在2013年2月，龙凤区检察院在清理涉农惠民资金专项行动中就发现一些不合常理的现象:龙凤镇个别村将农机补贴发票入到村集体账目上，但村集体明显不是农机补贴的适用对象。该院就发现的问题认真研判，从三个方面收集有关数据:
源头调取，指派专人到市农机局调取2009年以来大庆市农机补贴档案和补贴明细，集中两个月时间将全部数据分类录入电脑，建立专门的农机补贴数据库。
细化分析，根据补贴的农机具种类、补贴额度、农机生产厂家、农机经销厂家、补贴区域、补贴人员户口性质等分类列表，绘制各种表格317份，形成汇报材料20余份，用准确的数据、明确的分类、缜密的分析揭示了农机补贴领域存在犯罪的可能。
长期跟踪，综合分析2009年至2013年的农机补贴数据后，该院认为线索基本成型，但证据还不够充分，遂将线索纳入长期管理。至2015年3月，终于将相关数据线索牢牢固定。
抓实例:围绕买方找破绽，揭露假象挖渎职
2015年3月，大庆市检察机关开展了农机补贴领域反渎职专项行动。按照部署，龙凤区检察院从一个领取农机补贴的实例入手，逐步揭开了套补“盖头”。
该院调查发现，辖区石化公司员工周国庆(另案处理)2012年购买玉米收割机一台，获得国家农机补贴8.3万元。“我们觉得有两个疑点:一是周国庆是否具有获得农机补贴的资格?二是还有没有其他人顶名购机骗套补贴?”该院副检察长王永介绍说。
相关农机补贴政策文件规定，“符合农机补贴的申请个体是大庆本地农民。”办案人员据此认定，周国庆可以购买农机，但不具有获得农机补贴的身份和权利。既然其已领到补贴，说明这是一起以偷梁换柱之法骗套国家涉农惠民补贴资金的诈骗案。在接下来的调查中，办案人员发现全市类似周国庆的顶名购机现象达几十例。随后，办案人员发现了真相:齐齐哈尔、绥化等地的农民获知大庆农机补贴较高的信息后，专程来大庆购机，并仅以补贴资金冲抵后的价格支付购机款。经销商为提高效益，以一定报酬找大庆本地人冒充购机，骗套国家补贴冲抵价格差。这样就形成了一条由经销商、购机农民、顶替者利益均沾的“产业链”。在诈骗案背后，该院办案人员找到了有关审核部门工作人员失职渎职的痕迹。
扫外围:围绕实物找关联，闭合链条锁罪证
茫茫人海，广阔疆域，已销售出去的农机到哪里找呢?经过多次分析，办案人员根据农机的使用区域、购买地域、维修习惯等特性，确定从厂家销售记录找机器、从维修档案找机器、从机器牌照找机器下落的工作——
走村镇进田间追踪物证。该院查证发现，顶名购买的大型农机最终转移到讷河、依安、甘南等外市县的农村。办案人员先后来到涉案农村，逐一走访取证。
释法理赢得农民支持。真正的购机者听说检察院找自己，大多采取直接回避态度。针对这种情况，办案人员通过释法、说理、摆事实等大量工作取得配合。考虑到当时正值农忙时节，办案人员多与农民约定起早或晚上开展调查，以人性化执法完成了具体的调查取证工作。
入企取证完善证据链条。农机补贴的发放是国家下拨给企业，企业按经销商提供的情况予以拨付的。因此，还需到相关企业调取拨付资料。该院通过反复协调和深入协商，成功地到相关企业调取到了证据材料。
收并网:围绕关键扎口袋，缜密布控保成功
经过严密侦查，抽丝剥茧，案件线索清晰地指向了大庆市农机局具体办事人员邬晓宇。
据王永介绍，这是一例诈骗案套着渎职案的伴生案，若要证实邬晓宇的渎职犯罪，首先要侦办诈骗案。为此，抓捕经销商巩坚成为成案关键。经过说服教育，巩坚投案自首。
原来，巩坚违反国家农机补贴相关规定，冒用他人身份办理农机补贴手续，套取国家农机补贴30余万元。他之所以能够得逞，都是因为邬晓宇在2011年、2012年农机补贴审核、确认工作中存在滥用职权行为所致。
截至2015年9月23日，龙凤区检察院反渎职侵权局立案3件3人，挽回国家农机补贴款70余万元。10月20日，邬晓宇被以涉嫌滥用职权罪移送审查起诉。
2015年12月24日，法院审理认为，邬晓宇在负责对大庆市辖区农机补贴申报材料进行审核、确认、录入工作中，违反农业机械购置补贴手续相关文件规定，滥用职权，给巩坚等三人(皆另案处理)办理农业机械购置补贴手续，致使国家造成重大经济损失，应当以滥用职权罪追究刑事责任。鉴于邬晓宇主动投案，具有自首情节，且涉案的补贴款已全部追回，判决邬晓宇犯滥用职权罪，免予刑事处罚。其他涉案人员也相继被提起公诉。
今年，该院将继续关注监督涉农利益问题，做到发现一起、查办一起，切实让党的涉农、强农、惠农政策最大利益地泽惠于民。（韩兵何其伟王旭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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