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藏冰川或影响南亚及中国数亿人口用水


青藏高原的冰川正在消融(资料图片)

10月16日,有媒体报道,西藏自治区气象局发布的最新气候变化监测公报显示,从1961年至2012年的51年间,西藏年平均气温上升约1.6摄氏度,年降水量增加约33毫米。此外,西藏每年连续干旱日数、冰雹、雷暴、大风和沙尘暴日数均呈显著减少趋势。

“西藏这几年的变化很大,植被明显增多了,过去光秃秃的山上都长出了‘墨绿色’。”一位拉萨市民欣喜地讲述着周遭环境的变迁。

然而,在有关专家看来,这片欣荣之景的背后,隐藏的却是青藏冰川不断退缩的严峻现实。

冰中“铁证”

“当年的核试验痕迹在冰川中消失了。”作为中科院青藏高原研究所的一名冰川专家,康世昌最近有些懊恼。

他告诉《中国科学报》记者,在冰川研究中,核爆试验通常是重要的参考年份,因为试验过程中释放出的许多放射性物质会在冰川中沉降下来,对冰芯定年起到极大作用。

“冰芯研究是重现古环境和气候变化的重要手段。”康世昌解释说,钻取冰芯之后,人们能够获得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的冰体,而它们便是由当时该地区降雨、降雪或其他物质构成的。

但是,在其团队所考察的两座冰川中,却没有找到核爆发生时的蛛丝马迹。“这也就意味着它们一定是在后来消融掉了。”康世昌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然而,更令科考队员感到不解的是冰川融化的海拔高度。

“我们当时在5800~6000米的位置进行考察,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消融区。”康世昌指出,同一冰川可以分为积累区和消融区两部分,通常说来,上面在积累,下面在融化。“而我们钻取冰芯后发现,传统的积累区也在发生强烈消融。这也就是说,它的消融区在不断上移,整条冰川都在慢慢变成消融区。”

兰州大学大气科学学院教授王澄海在接受《中国科学报》记者采访时表示,目前观测到的数据表明,青藏高原的气温日较差正逐渐变小,最低气温的上升速度超过了最高气温的上升速度。

“冰川、积雪、冻土的形态主要是由最低气温决定的,如果最低气温升高,便会加速它们的消融。”王澄海同时指出,青藏高原的冰川退缩也不能一概而论,有些冰川的确是在消融,可有些却仍旧保持静止。

影响几何

资料显示,地球中低纬度区的冰川主要集中在高原之上,而青藏高原的冰川覆盖面积约4.7万平方公里,占全国冰川总面积的80%以上。

“冰川在提供水资源方面主要从两处发挥作用,一是影响水资源的总量变化,二是影响河流的季节性变化。”康世昌认为,对于南亚地区来说,青藏高原冰川的消融可能改变当地水资源的季节性分配,比如说已经是消融季节,却出现增流推后的现象。

此外,冰川的退缩也会带来南亚地区季风性降水的变化,“因为冰川在这方面同样有一个调节作用,但具体的数据是很难给出的。”康世昌表示。

那么,对于中国而言,青藏高原冰川的衰退又意味着什么呢?

“当小冰川彻底消亡后,其下游河流的冰雪融水就没有了。”中科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研究员何元庆告诉记者,长江、黄河都发源于青藏高原,所以,冰川融水的减少势必会影响到下游地区。

但在王澄海看来,目前阶段的冰川融水测量可能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因为现在每条河流上的人工干预太多,有很多水库在调节,所以,对大多数流经地而言,感受到的实际水流变化可能不会太过明显。”

摸清“家底”

多年来,尽管人们已在冰川资源保护方面作出了种种努力,但就实际效果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有关专家认为,中国的冰川保护必须从摸清“家底”开始。

“目前,我们都知道全球变暖对冰川消融的影响十分剧烈,但更为关键的问题是如何去量化它,冰川又是如何响应气温的。”康世昌指出,这是一种冰川动力学的响应过程,需要用模式去估测和计算。

“过去研究冰川时,比较简单的办法是通过遥感图像观察其面积的变化,但对于体积变化的观察却十分困难。”康世昌认为,未来还要把冰川储量这个“家底”摸清,也就是说,要把冰川到底储存了多少冰,保存了多少水资源等问题弄清楚。

何元庆对此表示认同,他指出,关于冰川的理论研究还需要不断深入,比如冰川是怎么形成、如何变化的及其变化的机理。“国外在这方面的研究已经比较细致了,而我们还很粗略,要补的课还很多。”

与此同时,有关专家认为,公众对于青藏高原冰川的未来也不必过度忧虑。

“冰川并非不可再生资源,它的形成与消失主要取决于气候条件。”何元庆指出,气候的变化规律是波动的,冷暖周期交替,在冷周期时冰川依然存在再次生长扩大的可能。“冰川在历史上经历过很多次的形态变化,这从我们对古冰川的研究中可以得到证明。”

文章来源:中国天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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