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昌:心里装着学生,学生才会喜欢你(甘薯、强迫症、育种)


刘庆昌

■本报记者 陈彬 通讯员 欧阳永志

刘庆昌出生在山东农村。或许是与生俱来的一种缘分,从求学到工作,刘庆昌的人生始终没有离开脚下的这片土地——高考时由于意外休克,让他与期待中的大学失之交臂,进入了农学院。大学期间,虽然曾经想当陈景润那样的数学家,也想过要成为一名好翻译,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农业,研究起了儿时自己最熟悉的甘薯。

如今,身为中国农业大学农学与生物技术学院副院长,刘庆昌从教已有二十余年。其间,他和他的团队先后获得“国家精品课程” “国家级教学团队” “国家级教学成果奖”等荣誉;2003年,刘庆昌入选首届高校国家级教学名师。11年后的2014年,他又入选了“万人计划”教学名师。

刘庆昌的教学经是怎么念的?

教学名师的“强迫症”

在刘庆昌看来,教学是“良心工程”。“这不难理解,在教学、科研、社会服务三个职责中,最难体现成果的就是教学。” 走上讲台20多年来,刘庆昌始终对教学有一种敬畏。比如,虽然已经讲了20多年的《遗传学》,但直到现在,每次上课前,他都要花超出课堂至少两倍的时间去备课。

“现代科学发展日新月异,传统的《普通遗传学》课程也要不断注入新的内容,如果固步自封,只会误人子弟。”刘庆昌觉得,任何一个学科都在发展。要把课真正讲好,一定要真正读懂、吃透内容体系、重点、知识点。“有时感觉自己患上了强迫症,在上课前会有一种紧张感,生怕哪点讲不到位。”刘庆昌笑道,而也正是这种紧张,督促着他不断地学习,不断地丰富自己的教学素材。

22年来,刘庆昌所教授的《遗传学》从没有调过一次课,没有让他人代过一次课,更没有迟到过。有一次,刘庆昌在青岛参加学术会议,但第二天早上还有他的课,怎么办?对此,刘庆昌的做法是:头天散会后,订了当晚的票连夜回学校,第二天上完课后再赶回会场。

“我教授的基础课人数比较多,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耽误这么多同学上课,那不行!”刘庆昌说,“我始终觉得尽管我的水平不高,但既然选择了教师这个职业,就要负起责任来,就要努力备好每一节课、讲好每一堂课。”

科学研究没有“可能”

在教学的同时,刘庆昌也承担着繁重的科研工作。在甘薯的遗传育种研究领域,他在世界上首次建立了甘薯细胞培养有效植株再生体系、体细胞杂交体系和细胞水平辐射诱变体系,甘薯分子育种研究也得到国内外同行的认可。2002年,刘庆昌获得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2004年,他又入选“新世纪百千万人才工程国家级人选”。

对于教学和科研的关系,刘庆昌从不觉得这是一对矛盾体。“科研搞得好可以促进教学,教学搞得好,又可以支撑科研的理论基础。特别是讲专业基础课的人,不能脱离科研,必须以科研为基础,才能把课讲好。”他说。

在指导学生科研的过程中,刘庆昌的一个要求是所有学生都知道的——一丝不苟。一次,他问一个研究生,研究项目做了多少次试验,学生不确切地回答说:“次数可能有……”刘庆昌立刻打断他的话,一脸严肃地说:“‘可能’这个词不能用。在科学研究的问题上,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一个试验,这差点、那差点,出来的结果可就差远了。”

言传之外有身教。他对学生要求严格,对自己也毫不放松。有一次,他对教材中讲述的一个问题有疑惑,为了弄清问题,一连几天他几乎翻遍了手头国内外有关的所有文献,终于彻底弄清了问题。

是“严师”更是“好友”

对于刘庆昌的学生来说,自己的老师不仅是一位“严师”,更是一位“好友”。他经常和同学们打羽毛球,但球技不好,输了也会“耍赖”。他也经常带同学们参加户外活动。有一年中秋节,他和刚入校的新生带着月饼去爬香山,在他的鼓励下,全班学生最终都“会当凌绝顶”。

此外,如果学生们在平时有了心事,也逃不过刘庆昌那双“贼亮”的眼睛。

在他担任班主任的时候,有个学生突然变得比以前消极、低沉了:学习不上心,做其他事也心不在焉,这被刘庆昌看到了眼里。通过谈话他了解到,原来这名学生因为家境等原因想退学回家,帮助家里减轻负担。最终,在刘庆昌的劝解、激励和同学们的关心、照顾下,这名学生走出了阴霾,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并且走上了不错的工作岗位。

还有一位女学生,读到本科二年级的时候突然对专业不感兴趣了。刘庆昌知道后,认真帮这名学生分析退学后的种种可能,并引导她:与其面对那么多不确定的因素,不如踏踏实实地把大学读完,最多以后不从事这个行业。这个学生听从了劝告,在大学里坚持了下来,毕业的时候找到了自己理想的职业。

“只有教师心里真正装着学生,学生才会喜欢你、拥戴你。”刘庆昌如是说。

《中国科学报》 (2015-04-30 第6版 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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