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变化影响草原进退

草地是地球陆地表面仅次于森林的第二个绿色覆被层,约占陆地面积的24%。随着气候变化及人类活动对生态系统造成的影响日益扩大,草地生态系统退化问题引起广泛关注。日前,由中国气象局公共气象服务中心、气象宣传与科普中心、气象影视中心共同主办的大型科学考察与气象科普活动“应对气候变化中国行”来到内蒙古自治区锡林郭勒盟,通过实地考察,深入探究气候变化背景下草原生态环境变化,探讨草原生态系统应如何适应气候变化。

气候变化直接影响草原面积

上世纪五十年代,浑善达克沙地物种丰富,植被覆盖面积大,还拥有滦河、查干淖两大水系和三块湿地,以及水泡子、沙泉等大大小小一百多个湖泊,被人们誉为“塞外江南”“花园沙漠”。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浑善达克沙地的生态不断恶化,沙地沙化加剧,曾经的固化沙地渐渐变成了半固定沙地、流动沙丘和裸沙。

内蒙古自治区气象局监测数据显示,近50年来,每10年锡林郭勒草原年平均气温上升0.44℃,年平均降水量减少3.73毫米。地面蒸发量增加与降水减少共同作用,导致沙地含水量下降,沙化严重加剧。

“干旱和风蚀都会导致沙化,而干旱引起的鼠害和虫灾加剧了草原退化。”锡林郭勒盟气象局副局长姜凤通认为。

内蒙自治区气象局气候中心正研级高级工程师魏玉荣也认为,近年来“暖干化”的气候特征愈发明显,对草原面积的减少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

“气温增高会引起地面水汽蒸发加快,蒸腾作用更快地把土壤和植被中的水变为水汽带到大气中,导致土壤含水量降低,推动沙化过程。”正蓝旗气象局副局长陈晓林认为,温度升高是草原沙化的重要因素。“以正蓝旗为例,年平均气温为1.5℃,但近5年都在4℃以上,2009年更是高达5.8℃。”陈晓林介绍道。

在苏尼特左旗,农牧业局局长布仁巴雅尔直言:“对于草原的面积,‘老天爷’起决定性的作用。”

“人为影响也是草原沙化的另一个重要因素。”姜凤通表示。自上世纪80年代开始的“包产到户”,把草原划定区域承包给牧民后,过度放牧成为了各种人为活动中对草原影响最大的因素。“草原的承载能力是有限的,不论人类还是牲畜的数量,都不能过度增长。”姜凤通认为。

正蓝旗林业局林工站站长苏海林也认为,过度放牧让自然植被无法得到休养生息和恢复,也是浑善达克沙地生态环境日益恶化的重要因素。

科学看待气候变化影响

“气候变化不仅体现在年平均气温和降水量等方面的变化,更重要的体现是极端天气气候事件多发、频发。”中国工程院院士丁一汇这样认为。草原生态系统比较脆弱,对气候变化十分敏感,虽然近年来通过治理,沙地面积增长趋势减缓,但这并不代表我们要扭转气候变化对草原的影响。

内蒙古自治区气候中心正研级高级工程师白美兰认为:“任何生态现象的存在都有一定道理,沙尘暴也是一样,是大自然物质环流中的重要一环。我国北方的沙尘暴可以给北太平洋广大海域带去丰富的营养物质,特别是铁元素。如果完全阻断沙尘输送,海洋生物元素循环中的重要一环也将阻断。”内蒙古自治区气象局公共气象服务中心副主任李兴华也持相似观点:“如果硬要把沙地变成草原,那么受其影响,处于天气系统下游的地区就很有可能出现‘泽国变荒漠’的情况。”

人类难以改变气候,但是努力减少极端气候事件和减轻气象灾害的影响则是我们努力的方向。“应对气候变化,目的不是让自然环境适应人类的生活,而是减少极端天气气候事件发生的频率,同时减轻气象灾害带来的影响。”姜凤通如是说。

依靠牧民保护草原适应气候变化

“包产到户”使得牲畜失去了轮牧条件,牧民盲目扩大生产导致草原超载,短时间内猛增的牲畜使得草原植被发生明显变化,不仅导致牲畜难养,更让牧民怀疑能否继续定居。

“在干旱和沙化地区,有些羊由于吃不到草而转向吃土。在沙尘天气中,一只羊背负着2.5公斤至3公斤的沙土,连正常行走都变得困难。”布仁巴雅尔说。

在顺应自然规律的前提下,结合现代科学和传统经验,依靠牧民开展草原保护工作,是锡林郭勒盟治理沙化的主要思路。

在正蓝旗的伊和塔拉嘎查(嘎查等同于村),牧民们已经开始自觉保护草场。牧民那木拉表示,只有在夏季牧草条件好的时候,才会把牲畜赶出来吃草。其他时候还是得打草料来喂养。在正蓝旗那日图苏木(苏木是介于县及村之间的行政区划单位)高格斯台嘎查,嘎查长哈斯巴特尔说:“过度放牧就等于毁了自己的草场。”

除了依靠牧民保护草原之外,治理沙地更多地还是要靠国家政策。通过实施十余年的京津风沙源治理工程,浑善达克沙地沙化退化面积由治理前的1174千亩减少到940千亩,牧草覆盖率增加了22%,森林覆盖率增加了8.7%,抑制了沙地扩张。





来源:中国气候变化信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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