虱子基因图谱讲述人类进化秘密

虱子令人厌烦，但它们却掌握着人类进化的秘密？相伴人类的头虱，它们离开人一天甚至几个小时，就会因没有吸血而死亡。因此，它们会跟着宿主迁徙演化，其进化模式应当与人类的进化模式非常类似。生物学家对虱子基因谱系的分析大体证实了这种推测。

公众人类学研究会 王冰/文

虱子见证直立人的迁徙

近日，英国考古人员宣布，经过考证，去年在英格兰东部沿海地区发现的一组人类脚印确认为80万至100万年前遗迹。这是迄今在非洲以外地区发现的最古老人类足迹，也是人类在欧洲北部地区活动的最早证据。考古人员认为，这些脚印来自3至5个人，包括至少两名儿童和一名成年男性，他们当时在河边行走，可能是为了寻找食物，附近有野牛、河马、犀牛、猛犸象等动物出没。

直立人大约在距今180万年前首先出现在非洲大陆。大约在120万年前，早期的非洲人类进化后分成了两支，一支留在非洲，后来进化成了现代人；另一支就是直立人，大约在100万年前开始陆续走出非洲大陆，英国最新发现的80万-100万年前的脚印或许就是他们留下的足迹。著名的北京猿人也属于这一支远古人类。中国科学家长期以来相信，现代中国人就是由这些亚洲直立人演化而来的。

关于这一迁徙历史，美国盐湖城犹他州大学的生物学家得出了类似的结论，他们比较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体虱和头虱的DNA，发现头虱有两个截然不同的基因种类。而进一步的研究表明，不同种类的头发虱子也是在118万年前分离出来的，刚好与古人类的分离年代相当。

虱子揭秘远古人类“亲密接触”

通过测量，研究人员发现这两个种类虱子的基因数量明显不同，而且，一类是全球所有的人都带有的品种，另一类目前还只能在美洲人中找到。我们知道美洲原住民的先祖是在大约1万-2万年前后跨越白令海峡来到美洲大陆的。分离118万年的两个虱子种群如何在1万-2万年前在美洲或者邻近的西伯利亚相遇呢？这或许暗示曾有直立人后裔与美洲印第安人的先祖有过亲密接触。

研究人员认为，最可能的解释是，其中一种虱子一直寄生在我们的祖先智人身上。而在2万年前，当智人开始在亚洲繁衍时，另一种虱子便从当时也在该地区生活的直立人身上转移到了智人身上。因此可以肯定的是，在直立人灭绝之前，它与智人肯定有过零距离的接触。

“令人惊奇的是，我们却与另一个人类物种有着身体上的联系。我们要么就和他们搏斗过，要么就和他们一起生活过，甚至还可能与他们进行过婚配。无论如何，我们与他们有过亲密接触，这是值得思考的非常戏剧性的事情。”该研究室的一位作者大卫·里德说。

虱子告诉我们祖先何时穿衣服

人类祖先何时开始穿上衣服，这一看似简单的考古学问题其实并不容易解答。有些研究者推测人类早在100万年前就已经穿上衣服，而另一些研究者则认为人类只是在大约4万年前才开始穿衣服，可能与全球气候变冷有关。

认为人类在100万年前就已经穿衣服的研究者首先获取了遗传学证据的支持，因为曾有研究人员发现人类褪去大多数体毛的年代发生在100万年前，发明并穿上衣服有可能是现代人先祖褪去体毛的重要原因。但这种推测不能排除另一种可能，即有可能人类在褪去体毛后也没有马上穿上衣服。

虱子分为寄生于头发和衣服的两个亚种，后者寄生于衣服的褶皱中，如果研究者可以计算出衣服虱子从头虱种群的分离时间，便可以为人类何时穿上衣服的问题提供最直接有力的参考证据。美国研究者瑞德认为，衣服虱子在人类发明衣服前几乎不可能存在。

瑞德团队通过计算认为衣服虱子从头虱分离出来的年代在8万-17万年前，远远晚于人类在100万年前褪去体毛的年代，但要早于现代人迁出非洲走向欧亚大陆的年代。这意味着人类在褪去体毛的数十万年间一直赤身裸体并未穿上衣服。大约在距今10万年前，全球处于非常寒冷的时期，遗传学研究发现这个时期人类和虱子种群都出现过一个明显的萎缩期，或许就是在这一时期，人类学会缝制衣服抵御严寒，而衣服虱子在这个时期从头虱种群中分化出来，寄生在衣服褶皱中。当现代人祖先在5万-6万年前走出非洲时，他们应当已经穿上了衣服，而非赤身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