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元：转基因豆制品早已安全合法地走向中国人餐桌
发表日期：2017-02-09 02:05AM 阅览次数：
提要：中国人吃转基因豆制品的数量世界第一，转基因大豆食品是明确的安全食品；中国政府的立法，保证了转基因食品在中国的销售是合法的。
在中国作为人消费的转基因食品主要就是大豆。2015年进口转基因大豆8200万吨；对比之下，国产非转基因大豆产量1150万吨。其它可以忽略不计，因为进口转基因玉米只有317万吨。而中国玉米总产量2.2亿吨；棉花，番木瓜等不是主要食品，略去不谈。而转基因水稻、小麦国内外均没有商业化种植。
所以要谈中国人是否吃转基因食品以及转基因食品是否安全，主要就看转基因大豆了。由于国家统计局的公开数据有限，缺乏进口转基因大豆是否作为油脂以外的食品（各种豆制品等）的资料和数据，笔者不得不根据有关权威组织的数据做推算，以个人身份来说明中国人是否吃转基因大豆做的豆制品，以及转基因豆制品是否安全，文责自负。
一、进口的8200万吨转基因大豆去处
进口的转基因大豆以两种形式被中国人吃掉：大豆油和各类豆制食品。大豆油作为转基因食品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但其它的大豆加工食品是否也有从转基因大豆而来，一直没有官方的数据。我的数据分析得出的结论是，中国大约有600万吨转基因大豆进入了各种加工形式的大豆食品：豆制品（主要是豆浆、豆腐、豆干等），酱油、各类豆瓣酱、腐乳等调味品、大豆粉、大豆蛋白等等。我分别从以下三个方面的数据来说明这个600万吨转基因大豆进入了大豆食品。
1.中国用于大豆压榨业的大豆数量：
上图来自美国农业部的数据。要点是进口的8200万吨转基因大豆有7600万吨入榨，压榨的产品是豆粕和豆油，豆粕作为饲料，不是食品，我不讨论。压榨的另一个产品是大豆油，出油率是19%，即生产出1444万吨大豆油，中国人人均年消费转基因大豆油为10.7公斤(或每月消费0.89公斤)。换一种说法，就是进口的8200万吨大部分都用来做转基因大豆油让中国老百姓吃下去了。国家的规定，转基因大豆来的豆油，全部要在包装上做出转基因的标识。
这个图的一个有趣的数字，即除了做压榨7600万吨转基因大豆外，进口的8200万吨的另外600万吨转基因大豆到哪里去了。我告诉大家，加上国产的1200万吨非转基因大豆，总共有1800吨大豆作为各种形式的大豆加工食品，被中国人吃了。或者说中国人吃的转基因大豆加工食品至少有1/3是转基因大豆的。这个问题我留在下一节谈。
2.中国每年消费的各类豆制食品需要多少大豆
中国一年需要多少大豆来生产豆制品（豆腐、豆干、豆浆等）？ 中国政府的统计年报没有这个数据，但国务院参事杜鹰的资料估计有800万吨转基因大豆进入豆制品领域。
“清华三农论坛2016”上，国务院参事杜鹰指出，进口转基因大豆总量的10-15%直接进入了食物链，以豆制食品的方式消费掉了。（weibo.com/p/1001603934055384089650），也就是说，2015年至少有800万吨转基因大豆被中国人以豆制品等加工食品形式直接吃下，这个800万吨的数据虽不是官方的统计数字，也没有提供其分析估算的来源，但与我有根据的数据分析所得的600万吨的进口转基因大豆做成了豆制品基本相符合。即中国人一年消费的转基因大豆食品在1800万吨左右。后面，我介绍食用豆制品习惯与大陆人相近的台湾人均豆制食品的数据，可以间接推证出我的1800万吨的数据的可靠性。
国产大豆总产量是1200万吨，加上600万吨转基因大豆，共计1800万吨，进入到各类豆制品（豆腐豆干、豆浆、酱油、豆类辣酱、豆类糕点-例如豆酥等等）。考虑到进货来源的混杂，很多豆制食品是用混杂的转基因大豆和非转基因大豆生产的，所以中国市场上各类含有大豆原料的食品，应该有50%以上是含有转基因的。
3.台湾的大豆食品82%是转基因大豆生产的
根据美国农业部统计数字，台湾年消费大豆230万吨，其中192万吨用于压榨生产豆粕和豆油，28万吨用于豆油以外的食品。台湾总人口是2300万，依台湾人均消耗的大豆量推断，13.5亿人口年消费豆制品的大豆应该是1650万吨，与我前面推算出来的大陆需用1800万吨大豆作豆制品的数据接近。
美国这个有关台湾大豆消费的数字，揭示台湾消费的大豆食品中， 82% 是进口的转基因大豆生产的（2015年总共进口252万吨大豆，其中从美国进口150万吨，从巴西进口94万吨，从阿根廷进口2.5万吨。以上都是转基因的大豆。从其它13个国家进口了5万吨，假定这5万吨全是非转基因大豆。也就是说，台湾用于食品的大豆只有5/28=18%是非转基因的，或者说台湾豆制品有82%是转基因大豆生产的）。
二、转基因大豆作为食品在中国是合法的
ISAAA数据库给出了各国批准转基因大豆的年份和用途资料，由下表可知全球进口孟山都转基因大豆GTS 40-3-2 (40-3-2)的国家多达27个，其中有17个国家规定转基因大豆可以用作食品和饲料，有10个国家在我国之前就用作食品了。
国务院《农业转基因生物进口安全管理办法》规定，进口的转基因大豆必须注明用途，并取得农业部颁发的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证书后才能进口。中国在审批进口转基因作物时，是非常严格的，外国公司很难拿到中国农业颁发的批准的批文，大家可以看看农业部拒绝给欧盟巴斯夫公司向中国申请销售转基因大豆被拒绝的农业部正式批文：
由这个不批准的文件看出，申请是按中国的要求，注明“作加工用途”的申请。下面再给各位提供一个农业部最近（2016年）批准的进口的转基因大豆证书：
不管是批准或者不批准的文件，都是指明用作加工原料。“用作加工原料” 的含义非常之广，不仅可以做饲料和食品，还可以做营养保健品（大豆卵磷脂等）和大豆蛋白，大豆粉等大豆的加工食品，所以用转基因大豆生产各种加工豆制品（豆腐等）是合法的。
另外，《农业转基因生物标识管理办法》附件中规定了现在实施标识管理的农业转基因生物目录，仅包括大豆种子、大豆、大豆粉、大豆油、豆粕。但豆腐及其它大豆加工食品不包括在标识管理的目录中（即不必标识）。所以根据现有的中国转基因法规的管理，转基因大豆不仅做各类加工食品是合法的，而且不做转基因大豆食品的标识也是合法的。
三、转基因大豆的安全性
这个问题又回到了10年前的“争议”来了。现在的官方给群众解释就是，经过农业部批准的就是安全的。老百姓当然要问，凭啥你批准的就是安全的？在此不得不再重覆十年前的科普工作。
首先，转基因蛋白CP4-ERSPS是安全的：转基因大豆转进去的基因编码的蛋白叫EPSPS，它以不同的形式存在于各类植物中，这种蛋白我们吃了几千年了，没有发现谁说不安全。转基因大豆中转进去的基因叫CP4-EPSPS（CP4是标明来源），其相应的蛋白就叫CP4-EPSPS蛋白。主要功能就是可以抵抗高剂量的除草剂草甘膦，即喷施高剂量的草甘膦，杂草死了，大豆不死。其作用原理见下图：
啥意思？这个EPSPS蛋白（1，5-烯醇式丙酮莽草酸-3-磷酸合酶）在非转基因大豆和很多其它植物中都存在的，但氨基酸序列有不同，我们平时吃的各类食品中都有这个EPSPS蛋白，只不过转进去的EPSPS蛋白（特别注明为CP4-EPSPS蛋白）在抵抗草甘膦的杀害细胞时，表现出更高的耐受力而已。所以你吃的EPSPS蛋白原来在植物中就有，人类一直在吃。
尽管上面的原理示意图已经说明了EPSPS本身就存在于非转基因大豆中，但美国EPA和USDA等政府机构还是要求申报公司提供CP4-EPSPS标准的动物毒性试验的安全数据。我这里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申报单位的急毒实验的数据。
半数致死量LD50 ：用小鼠做的实验给出的数据是每公斤小鼠饲喂高达572毫克的CP4-EPSPS，不仅没有看到 LD50，连最大耐受量也没有做出来（没有死老鼠的剂量）。而大豆中CP4-EPSPS的含量是0.301μg/mg 大豆。即1公斤大豆中CP4-EPSPS的含量是301mg（301mg/kg大豆）。
解读这个实验数据：吃572mg/kg体重没毒性，相当于一个体重是60公斤的人，吃34320毫克的CP4-EPSPS没有毒性，或者说每日吃114公斤的转基因大豆，其中的CP4-EPSPS也没有任何毒性。
90天的大鼠饲喂实验：没有看到与非转基因有任何区别。
胃酸分解实验：把pH=2的胃酸抽取出来，然后把CP4-EPSPS放入这个胃酸液中，15秒后，CP4-EPSPS全部降解，说明啥，说明了即使CP4-EPSPS有毒副作用，在胃里也已经被破坏了，在肠子里已经没有CP4-EPSPS了。
热破坏结果：所有的豆制品在使用之前都经过1000 C以上的蒸煮煎炒温度，在这种温度下，所有的蛋白全都变性而失去活性。例如四季豆中含有的刀豆蛋白，生吃四季豆时造成人中毒，但我们都吃这个毒蛋白而没事，因为高温已经把这个刀豆毒蛋白破坏了。
上述安全试验结果都说明食用转基因大豆而来的任何加工食品都是安全的（对大豆过敏者例外，这与非转基因大豆一样）。
四、一些国家吃转基因大豆加工食品的概况
美国：每年消费81万吨来自转基因大豆的蛋白，而CP4-EPSPS蛋白在总蛋白中的比例是0.08%，或者说吃进约65吨CP4-EPSPS蛋白, 相当于每个美国人年均吃进2.09克CP4-EPSPS蛋白。我这里还没有把美国人吃的soy flour（大豆粉）的数据包括进去。
中国大陆：每年吃进的转基因大豆的蛋白是600万吨·40%=240万吨大豆蛋白，年人均吃进1.42克CP4-EPSPS蛋白，比美国人少吃0.8克，美国人吃转基因蛋白比中国早了8年，套用反转人士的话来说，中国政府是在看到美国政府用美国人做了8年小白鼠实验后，才放心地让中国人也吃转基因大豆的。
台湾：每年消费的大豆食品有82%来自于转基因，而大陆消费的大豆食品只有33%来自转基因大豆，即台湾人吃转基因大豆食品的量是大陆老百姓的两倍多。
香港：香港人爱吃豆制品，年人均吃豆制品的数量是大陆人的近两倍。众所周知，香港的大豆全是进口，大约95%是转基因大豆，以此推算，香港人吃转基因大豆豆制品的量超过大陆人的5倍。
新加坡：年人均吃豆制品的数量是大陆的12/9.5 = 1.26倍，新加坡的大豆也完全依赖进口，所以新加坡人吃转基因大豆豆制品的数量大约是大陆人的3倍。
五、结论：中国人正在合法、安全地食用转基因大豆生产的各种豆制品。
